月光浮想

坐在候診間，九點出頭施醫師出現，將美州醫師的加掛單拿給他，
他看了一下上面美州醫師所寫的，我看不懂的專業術語後說道：
「美州醫師懷疑的這個症狀，出生之後通常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既然來了，就照看看怎麼一回事。」

聽到施醫師這麼說，心裡鬆了大半，
但有鑑於遠華劉醫生說的水腦問題，心底還是暗暗擔心著。

他轉頭吩咐護士我們加掛號回來後要再安排超音波診，就開始他的門診。
忙了加掛號及超音波診費，本次是門診加超音波費，宣告1260大洋又消失了。
來到超音波室等待，滿滿的孕婦，一時之間還難以找到位子坐下，
由於施醫師的產婦產檢是每次都會照一般超音波，又加上是教學診，
速度加人數，超音波候診間就呈現人滿為患的狀況。

看看手中的超音波掛號單，12號，根據經驗不等到中午是難以照到，
我與老公就拿著書拿著MP3消磨漫長的等待光陰。

約莫近十二點時，看診有了空檔的施醫師出來問了問我的超音波診號，
「這麼後面？我幫妳看看有沒有空號可以插好了。」
但顯然是號號皆滿，我還是等到了將近一點才照到高層次超音波。

上了診台，除了施醫師，還有其他三四位住院及實習醫生在旁，
當然，其中還包括了我上一次的超音波醫生，
施醫師開始操作儀器，熟練的動作一下手就是往頭部的地方探索：
「嘖，這個頭太低了，腹部超音波無法照到頭部清楚的狀況。」
他對著我上回的超音波師說：
「上次是妳照的吧？照片看來照得很漂亮，但可惜沒有資料判讀。」
「上一回胎兒的位置也太低，那照片是很勉強才照到的。」
「她今天從八點半就等到現在，總要給個交代，那從陰道超音波看吧。」
在進行陰道超音波之前，施醫師幫我把寶寶其他器官給檢查了一遍：
「是個男生，這時睪丸還沒有降到陰囊。
  其他器官看來都很正常，胎兒大小也符合目前的週數。」

這時施醫師暫時離開，讓其他女醫師幫我張羅陰道超音波的準備。
照陰道超音波的姿勢，對已經大腹便便的我有點辛苦，
臀部必須躺在高起的枕頭上，光是爬上去就定位就花了點功夫，
不過比較難適應的是探測器進入的感覺，不是很疼痛但就是有點不舒服。

準備完成，施醫生再度進入診間，開始儀器操作，順便教學：
「陰道超音波的經驗我們都比較欠缺一點，來，這是胎兒的頭部，
   目前看起來腦室沒有擴大，擔心的問題看來也不存在。」
不過由於陰道超音波能照到的角度有限，寶寶的頭圍無法照得很確實完整，
施醫師試了幾次也只能勉強量到約27週的大小。

「檢查過後，兩個大腦間電線沒連好的這個狀況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超音波檢查不是絕對的，如果寶寶位置不好，超音波無法穿越腦骨縫，
   照出來的圖像就會不完整。」

施醫師是個個性爽朗的人，給人明快的感覺，他的專業也很讓人放心，
我與先生向他道過謝，他笑了笑，要我回診間讓護士安排下次美洲醫師的產檢。

至此，忐忑的心終於是安穩了，掛定了三週後的產檢，
我與老公慢慢步出台大醫院，老公笑著說：
「小汪汪很厲害喔！把腦子長回來了。」
「可能本來就沒有問題呀！不過害爹地媽咪多花了一千多塊的診費。」
「只要健康就好囉，一千多塊不算什麼的。」
「嗯。健康就好。」

又走了一段路，老公又說道：
「小汪汪還是很厲害，還沒出世，就讓我們上了一課，了解什麼是無常。」
「嗯，是呀。」

我想，生命就是這樣的吧，沒有什麼事可以完全如預期般發展，
我們無疑是幸運的，有驚但無險，從這驚險中，也學到生命的一課，
這樣的經歷雖然付出了一點代價，但是是值得滿心感激，
我與老公都有了各自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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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健康就好。這是多麼珍貴難得的一個祈願呀。

只是根據幾個同事的經驗，如果寶寶待的位置這麼低，
小汪汪可能會提早個兩三週出生都不一定。XD